待到眼前场景再次轮转时,却见原本骨肉飞溅的战场中,忽然多出一位身着青袍的道人身影,眼前道人神异无比,所过之处,血肉不能浸染,刀剑不能加身,一路闲庭信步所过,最终在一位断臂汉子面前停了下来。
望着眼前已经杀红了眼的汉子,青袍道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枚丹丸,灵光一裹下,便飞入汉子口中,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原本汉子血流不止的断臂处,已经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待到汉子察觉到身体的异常,想要回过头寻找那位青袍道人时,却见厮杀正烈的四周,哪里还有道人的身影。
由于断臂伤口及早止住,汉子最终活了下来,举目四望,四周胞泽已经尽数死绝,血肉相容,不分彼此,天地悠悠,好似只剩下自己一人,汉子大笑两声,声音中却充斥着一抹无法掩盖的悲怆,手中长枪狠狠朝着自己腹部刺去。
不一样的剧情,一样的结局。
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汉子面前,此刻妇人眼中已经没了绝望,反而透出丝丝明悟,脸上闪过一丝伤怀,又有着一抹与有荣焉的幸福之意。
同样,妇人的儿子,铁娃虽说同样战死沙场,却保留了尸骨,被一众同胞抬回故里安葬,妇人在一旁静静地望着眼前一幕幕,忽然转身,身后,一位青袍道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面前,一团灰色,一团灰黑色,两团色彩颇为相似的气团漂浮在道人手心上方。
见到青袍道人,妇人似乎也不意外,朝着眼前道人恭敬一礼,随即,天旋地转,眼前一切缓缓扭曲起来。
当妇人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房间中,除了两个服侍的丫头外,便只剩下孔飞一人,见到妇人转醒,挥手打发其中一位侍女前去禀报。
不多时,陈儒风、陈英武爷孙俩已经来到这里,见到妇人面色平静,陈英武斟酌一番,才缓缓开口道,“大娘,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我和铁娃生死相交,亲如兄弟,以后您就在这里住下吧。”
听到陈英武所言,妇人却摇了摇头,脸上虽说同样伤心,却没了先前的绝望之意,“我丈夫儿子战死沙场,这是他们的荣耀,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如今老身也活不了几年了,还望将军能够赐我一套染血兵甲,我想为我的铁娃立一座衣冠冢,以后,老身就好好陪着他们父子俩。”
妇人语气平静道,闻言,陈英武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陈老爷子以眼神阻止,最终长长一叹。
妇人走了,陈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不过这件事后,孔飞以异术为妇人解开心结,散去死志的事情还是在陈府中传扬了开来,对此,陈老爷子专门来询问过孔飞,是否将这些传言压下,却被孔飞阻止,任凭这些事迹越传越广。
陈英武在府中没呆几天,听到边关急报的消息后当即披上战甲,再次离去。
就在陈英武走后约莫一个月的时候,一道圣旨传到陈府,说是有请孔飞仙师前往西云国京都一行,对此,孔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仅仅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一番,便随
着传旨的内侍朝着京都行去。
眼前这位说话细声细语的公公姓桂,从小便陪在皇帝身边,算是心腹,这位桂公公倒是八面玲珑,显然来之前已经调查过孔飞的一切,知道眼前这位黑袍老者是位金丹境界的老祖,对孔飞毕恭毕敬,说话间也带着讨好的意味。
“这里距离京都颇有些距离,按照这个速度恐怕最少也要十天左右,不如随老夫先行一步吧?”
孔飞望了望身后一队护卫,眉头皱了皱道,说完,还不待桂公公回应,直接袖袍一卷,一团灵光笼罩下,两人便腾空而起,朝着京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西云国国都,战争的阴影似乎并未给这座具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城池产生多大的影响,京都城中,热闹非凡,店铺红楼、商贾才子、乞儿车马绘成一副活生活现的市井图。
对这些世俗凡人,孔飞并未投入过多关注,仅仅大概扫了一眼,便直接朝着皇宫深处飞遁而去。
西云国的皇帝唤作周仁,周姓,也是西云国的国姓,此时虽说早已过了春季,不过皇宫御花园中,依旧百花争妍,香气扑鼻。风吹来,伴随着彩色花瓣四处飘零,颇有种身临花海的感觉。
眼前周仁约莫四十多岁,两鬓有些花白,身子倒是健朗,五官端正,身披一件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色袍子,尽管只是一介凡人,在孔飞面前也不曾矮了半分,那种从小养在骨子里的贵气无论如何掩藏不住。
花园小亭中,瓜果酒水上齐之后,周仁便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轻轻一叹道,“这次请仙长来,实在是有事相求,这件事恐怕也只有仙长能够帮忙了!”
周仁说着,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奇怪,似有些不舍,不过不舍中又隐含着一抹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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